战争与回忆(1941-1945)_第八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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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第4/6页)

有了点儿希望。一个中立国的红十字会代表团很快就要去访问她的营地、犹太区或者随便你管它叫什么,所以也许我们会得到一点儿信息。如果德国人放红十字会人员进去,那地方不可能太糟糕。这就是我的情况。”

    尽管帕格的音调里显示出来话已经全说完了,帕米拉却禁不住要问:“罗达呢?”

    “在里诺,办理离婚手续。你刚才说咱们到园子里去散一会儿步,是吗?”

    办理离婚手续!但是他的态度却这么疏远、冷淡,令人丧气,她没法把这件事再谈下去了。

    他们走到外边以后,他才又开口。“这可不是丛林。”筑高起来的玫瑰花坛里种满了照料得很好的矮树,全已经冒出花骨朵来了。

    “邓肯就喜欢玫瑰花。身体好的时候,他总在这儿消磨上好几小时。把你升官的事说给我听听吧。”

    帕格。亨利高兴起来。“说实在的,这是一篇很长的故事,帕姆。”

    总统邀他到海德公园去,他说。他从德黑兰会议以后就没看见过罗斯福,发觉他衰老得叫人大吃一惊。他们在一张长餐桌上进餐,唯一的别人就是总统的女儿。餐后在一个小书斋里,罗斯福谈起了登陆艇的计划。那位憔悴的总统心上莫名其妙地老挂虑着一件事。他担心最初几天里敌人的行动可能会击毁或击沉大量船艇。在攻下瑟堡、大型供应船只可以接过后勤工作之前,可能要经过好几星期。同时,迅速地打捞沉没或损坏的登陆艇,把它们重新送下水,也将是非办不可的。他早就要求提出这种安排的报告,始终没得到什么令人满意的东西。倘使帕格能上英国去一趟,视察一下这方面的设备,那么他就会“睡得沉点儿”第二天早上帕格告辞时。总统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祝你前途一帆风顺”这样令人迷糊的话。帕格从海德公园回到华盛顿之后,金上将立即召唤他去,当面告诉他,他获得了两颗星和太平洋上的一支战列舰分舰队。“一支战列舰分舰队,帕格!”他们正漫步穿过一片花儿盛开的苹果园,帕米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这真太好啦!一支分舰队!”

    “金说这是酬劳我工作做得好。他知道必要的时候,我能指挥一支战列舰分舰队作战。这支分舰队有两条船,帕姆。我们最好的两条,‘衣阿华号’和‘新泽西号’,而且——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压根儿没什么。”帕米拉正用一条手绢捂着眼睛。“嗨,帕格!”

    “晤,这是我一生中所能希望得到的最好工作了。一件完全没意料到的事。”帕格疲乏地耸耸肩。“当然,那儿打的是一场航空母舰的战争,帕姆。战列舰主要是炮轰滩头。我也许会就呆在华丽的旗舰司令室里驶来驶去,签署公文,自尊自大,直到战事结束。一个航行在海上的海军将领很可能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家伙。”

    “这太了不起啦,”帕米拉说。“真是彻头彻尾、地地道道、轰轰烈烈地了不起。”

    帕格黯然地朝她笑笑。这是她在“不来梅号”上就喜爱的、现在还欢喜的那种微笑。“我同意。邓肯会不会已经醒了?”

    “啊呀,都六点钟啦。时间全上哪儿去了?咱们象鹿那样快跑吧。”

    晚餐之前,他们在露台上喝酒。艾森豪威尔到得很晚,他脸色苍白,举止急躁,谢绝了一杯搀汽水的威士忌。当他的司机萨默斯比太太欣然地接下一杯时,他温怒地瞥了她一眼。这是帕格第一次瞧见这个满城风雨的女人。凯。萨默斯比就连穿着军服看上去也还是战前的那个时装模特儿:顾长、轻盈,生着一张高颧骨的、富有魁力的脸和一双闪烁着自信光芒的大眼睛,一个十足的职业美人儿,披上了一个微带调皮意味的军人外表。既然将军没在喝酒,其他的人便全把搀水的威士忌一口喝下,谈话也是疲疲沓沓的。

    那间小餐厅通到外面花园里;从落地长窗外面,芬芳的花香飘拂进来。有一会儿,这是进行着的唯一愉快的事。洗衣女仆蹒跚地走来走去,把羊rou、白煮土豆和甘蓝菜端了上来。这时,晒得黝黑、身带伤痕、瘦得象鬼的勃纳一沃克正在跟萨默斯比太太攀谈。帕米拉右手坐的艾森豪威尔,左手坐的利一马洛里,可她简直没法逗引得两人中的随便哪一个谈话。他们就那么坐在那儿,闷闷不乐地进餐。在帕格。亨利看来,这顿晚餐简直是一场灾难。利一马洛里是一个古板的典型皇家空军军官,矮胖、结实,蓄着口胡。他不断转过眼去,偷偷觑坐在他身旁的凯。萨默斯比一眼,仿佛这个女人一丝不挂地坐在那儿似的。

    但是勃纳一沃克的上好的红葡萄酒和帕格的在场,终于使情况有所好转。利一马洛里谈到解救英帕尔的攻势正在加紧进行。勃纳一沃克说,在这次战争中,也许只有列宁格勒被围的时间最长。帕米拉提高声音说:“帕格在列宁格勒攻防战时期曾经呆在那儿。”

    听到这话,艾森豪威尔摇摇头,揉揉眼睛,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人那样。“你当时呆在那儿吗,亨利?呆在列宁格勒?把当时的情况说给我们听听。”

    帕格说了。对欧洲大陆迫在眉睫的进攻,似乎使两位高级司令官全都心情沉重,所以讲一篇故事是很合时宜的。他轻松流畅地谈到了银白色的沉寂的列宁格勒,叶甫连柯儿媳妇的寓所,以及围攻中的许多恐怖故事。利—马洛里的严峻的脸色松弛下来,很感兴趣地留神倾听。艾森豪威尔睁大眼睛盯着帕格,一支接一支地吸着香烟。等帕格说完以后,他评论道:“非常有意思。我先不知道我们有人曾经到过那儿。我没看到这方面的情报。”

    “根据业务严格地讲,我当时是租借物资的观察员,将军。我的确递送了一份关于战斗方面的补充报告给海军情报部。”

    “凯,明天叫李把这份材料从海军情报部调过来。”

    “是,将军。”

    “叶甫连柯这个家伙——也是他领你到斯大林格勒去的,是吗?”利—马洛里问。

    “是的,不过那儿的战斗当时已经结束了。”

    “把这也讲给我们听听,”艾森豪威尔说。

    勃纳一沃克做了一个手势,叫那个洗衣女仆再拿点儿红葡萄酒来P餐桌上的气氛这时逐渐轻松起来加格叙述了在斯大林格勒地窖子里那个粗野、喧嚣的酒会。当艾森豪威尔呵呵大笑时,利一马洛里也勉强地哈哈笑了。

    艾森豪威尔脸色又沉下来,说:“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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