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_第二十八章晴天霹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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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晴天霹雷 (第3/6页)

是康子。

    婆媳俩说得很快的对话,充满了悲伤。婆婆问:“你干什么来这儿?”媳妇没有回答,只一个劲儿催促她赶快回家。

    “可是…在这种地方见到你…”“mama,回去吧,我是来接您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等一下再说,反正先回家。”

    两人匆匆地结了账出得店来,街角上停着母亲包的车。康子是坐出租来的。

    南太太在座位上舒展开身子,闭上了眼。车开动起来。浅浅坐着的康子保护着婆婆的身体。

    “呀,汗都湿透了。”

    康子说,她用手绢给婆婆的额角擦去汗水。末亡人这才微微睁开眼说:

    “我知道了。你到我那去,看到了那封信吧。”

    “那种事,我可不会做。今天早上,’厚厚一封信寄到我这儿来了。我这才将昨晚mama去的地方对上了号。我想,今夜能作个了吧,所以追过去了。”

    “同样的信,也寄给你了呀。”

    末亡人受尽苦恼的折磨,短短地叫了一声。“康子,真对不起”她哭着说。这没有任何理由的道歉和呜咽,深深打动了康子的心,她也跟着哭起来。车到家之前,两个女人哭着相互安慰,接触到要点的话,还一句也没有谈起。

    回到家,悠一还没有回来。未亡人本打算一个人解决这事的真正动机,说是不愿让媳妇受累,而更多的是在媳妇面前抬不起子难以启齿的羞耻,这种羞耻已随着眼泪打破了,于是,惟一同自己分享秘密的康子,同时也就成了无可替代的协助者。两人赶快来到离阿瑶最远的一间屋子里,把两封信拿出来对照了一下,卑劣的匿名写信人的憎恶,在两人心中形成尚需要一些时间。

    两封信出于同一个笔迹。文句也几乎相同。错字很多,文章也很不通顺。有些地方让人感觉到是故意歪歪扭扭写的。

    信上写着,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报告悠一的情况。悠一是个“标准假货”的丈夫,他“绝不爱女人”悠一不仅“欺骗了家庭,欺骗了社会”还不介意破坏他人的幸福结合。他是个男人又是男人的玩物,他曾是镐木前伯爵的favotlrite(宠物),现在是河田汽车制造公司社长的嬖童。这个美丽的骄儿,不断背弃多年以来“情人”的惠顾,轮番与许多年少的情人zuoai了又丢弃。那个数字,说一百,只会多不会少。“为慎重起见再加一句”年少的“情人”都是同性。

    悠一最近又变得喜欢夺人之爱了。因为他,一个让夺去嬖童的老人自杀了。这封信的寄信人,也同样是个被害者。万望谅解体察写信人迫不得已的心情。

    假如对这封信抱有怀疑,要找些正确的证言来解释疑问,请在晚饭后去一次下边画的这个店,请你们用自己的眼睛去证实一下我说的是否是事实。那个店,悠一该常常出现,在那里见到悠一的话,上面的报告就不是胡编乱造的了。

    信上的内容大致如上,接着画了张“鲁顿”所在地的详细地图,还细细列出去“鲁顿”客人的注意事项,两封都是一样的。

    “mama在那店里遇见阿悠了吗?”康子问。

    一开始打算不说照片的事,未亡人没多想还是告诉了康子:

    “见是没见到,可看到了照片呀。那里教养坏透了的招待当宝贝似地拿着悠一的照片呐。”

    说完,自己又像是后悔说出似地添了一句“…可是反正没碰上。这封信令人怀疑这一点还不能翻过来哇。”

    说是这么说,她焦躁的眼神里却与她的话相反,诉说着她的真心话,她根本不怀疑信上写的内容。

    南太太突然觉察到,与自己并膝而坐的康子脸上,没有一丝震动的表情。

    “你可是出人意外地镇静哇。真奇怪,你是悠一的太太哇。”

    康子作出抱歉的样子。她生怕自己的平静会给婆婆带来悲伤。

    婆婆又说话了:

    “我觉得不能说这封信全是胡扯。假如是真的话,你还能平静得了吗?”

    这个充满矛盾的请问让康子不得不回答:“恩,怎么说呢,我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未亡人久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垂下眼帘说:“你不爱悠一了吧。特别是这悲惨的事,现在对谁都没有责怪的资格,倒是必须把这事想成不幸中的万幸。”

    “不,”康子几乎是用听起来欣喜的决断口气说“不是那么回事,mama。相反了哟。所以,反而…”

    末亡人在年轻媳妇面前退缩了。

    隔扇门那边的卧室传来溪子的哭声,康子站起来去喂奶。悠一的母亲在厢房里就剩一个人了。蚊香的烟不安地飘散着,她觉着:要是悠一上这儿来的话,母亲会失去安身之所似的。去“鲁顿”会会儿子那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母亲,现在会见儿子比什么都害怕。她甚至希望今晚儿子在什么下流旅馆住一夜别回来才好呢。

    南太太的苦恼是不是基于道德的苛责还说不定。她漠不关心领教别人决然态度的道德上的判断和自然具有庄严相貌的道德上的苦恼,不过是让人把普通概念和世间智慧翻了个个儿的,这心里迷惑,让她天生的亲切体贴的样子消失了,只有厌恶和恐怖首当其冲。

    她闭上了眼睛,这两晚上看到的地狱光景全在脑子里浮现出来。除了一封拙劣的信,那儿有她不曾具备预备知识的现象。那儿有令人毛骨依然,无法形容的现象,可怕、下流、丑恶,令人恶心的不痛快,催人呕吐的不协调;所有令人感觉上厌恶的现象那儿都有。可那店里的人和客人们,一点没有失去人的普通表情,一点没有失去做日常小事的那种自然神情;完全与“不快活”形成对比。

    “那些人把那事看成了理所当然的吧。”她生气地想着“颠倒世界的丑陋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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