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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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2/3页)

明与黑夜的边界上,泛起你完美的侧脸。求你了,别动弹。”

    信孝感到:昼夜交界的纯洁时间里,美青年的侧脸相当漂亮地成了浮雕。这瞬间的浮雕成为永久的东西。那侧脸给时间带来了永恒的形态,某一时间凝固成完整的美,使其自身成为不朽的东西。

    窗帷突然卷上去了。玻璃窗映出了漂白过的风景。这小屋正好在毫无遮挡望得见大海的位置上。灯塔像睡着似的眨着眼。海上白浊的光支撑着薄暗拂晓天空上陡峭的云团。院子里冬天的树,是夜里潮水留下的漂流物,失神地交叉着枝桠并排站着。

    悠一让深深的睡眠冲击着。既非酷配之气,又非困倦之意。信孝话中描绘的画像,就像从镜子里抠出来一样,渐渐重叠在悠一的身上。那头发重叠上靠着长椅子背上悠一的头发。性感重叠上性感,性感只勾起性感。这种梦一般合体的感觉不能简单说明。精神在精神之上打磕睡,不需要借助任何性感的力量,悠一的精神,一半已经和与之重复的另一个悠一的精神交汇在一起,悠一的额摸着悠一的额,美丽的眉摸着美丽的眉。梦中半合开的嘴唇,让他想像中自己的美丽嘴唇堵住了…

    拂晓最初的一闪,泄漏出云间。信孝捧着悠一脸颊的手放开了。上衣已经脱下丢在旁边的椅子上。空着的两手迅.速地格下肩上的背带。两手又捧起悠一的脸颊,那张道貌岸然的嘴唇又一次压上悠一的嘴唇。

    ——上午10点“贾基”好不rou痛地把秘藏的猫眼石戒指让给了信孝。第十四章独立独步

    新年伊始。悠一23岁。康子20岁。

    南家的新年是在自己家里庆祝的。本来是个该庆贺的新年。一是康子的怀孕。二是悠一的母亲意外健康地迎来了新年。可这个新年总觉得暗乎乎、冷冰冰的。那些种子很明显都是悠一撤下的。

    他频繁地在外过夜,更要不得的是他越来越懒得尽他的义务;有时他也反省,那是由于自己太执拗,但却让康子受尽了折磨。听朋友和亲戚们说,眼下,丈夫在外过一夜妻子就回娘家的事有的是。悠一天生的温柔都叫他搁哪儿忘了似的,好几次说也不说一声天亮才回家,,母亲的忠告,康子的哀诉全当成耳边风。话越来越少,很少露出笑脸。

    可是,悠一的这种据傲,不能想像成拜伦式的孤独,他的孤独不是思想在作怪,倨傲是出于生活必需。无力的船长,沉默不语,哭丧着脸;除了旁观自己乘的船失事没有一点其他办法。更无情的是:这破灭的速度太有确切的秩序了,有时连凶手悠一都觉得,那只是单纯自然的崩溃而已。

    正月一过,悠一突然说要去做什么来路不明公司里会长的秘书,母亲、康子都没正经去理睬;可有一天,悠一又突然说,会长夫妇要来上门,母亲这才慌慌张张起来。悠一恶作剧般故意不说出会长的名字,等母亲到大门口迎接时,才发现不是别人,原来是镐木夫妻俩,又把她弄得吓了一跳。

    那天上午下着小雪,下午阴天,寒冷异常。前伯爵坐在煤气暖炉前,像和暖炉谈判似的,一本正经地盘着腿,烤着火。伯爵夫人腼腆地坐着。这对夫妻这样要好的样子还不曾见到过。两人说笑话时,互相瞧着嘻嘻哈哈。

    康子进客厅打了招呼就出来了;走廊里,她听到这夫人有些嗜杂的笑声。康子凭当然的直觉感到夫人是爱着悠一的一个人;可是,凭着只有孕妇才有的不自然,不正常的洞察力。她发现,让悠一疲于奔命的女人既不是镐木夫人,也不是恭子。一定是眼睛看不到的第三个女人。只要一想起那个勾住悠一魂灵的女人,康子在感到嫉妒之前,老是先尝到一种神秘的恐怖。其结果,康子即使听到夫人尖声的大笑,也一点不感到嫉妒;连自己如此之平静也没觉得奇怪就过去了。

    康子让苦恼弄得很疲劳,什么时候也习惯了痛苦,成了个竖起耳朵听声音的聪明小动物。她想到悠一的将来,还得靠娘家的父亲提拔,所以,她从没把这种痛苦泄漏给娘家人一句;她这种脱离时代的忍耐,老是让悠一的母亲感动得不得了。这个年龄媳妇不会具有的勇气,母亲把古风贞女鉴拿来比照,深受感动;而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竞爱上悠一倨傲背后所隐藏的鲜为人知的忧郁。有很多人搞不懂,才20岁的年轻妻子从哪学会这样宽大胸怀的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确信丈夫的不幸,她不仅在心·里抱歉地觉得自己没有治好他不幸的力量,而且甚至想到对他犯了什么罪。她认为丈夫的放荡不是为了享乐,只是他莫名其妙苦恼的表现;在这母性的思考中,有一种摆大人架子般感伤的误算。

    悠一的痛苦,近乎道德的苛求,他甚至不能给快乐取个名字,他老是孩子气地空想:自己要是也像世间普通青年那样和女孩子鬼混的话,说不定会一字不漏说给妻子听的呢。

    “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折磨着他吧。”她想“莫非是想干革命之类的事吗?假如他真地背着我已经受上什么的话。那他脸上不该老漂浮着带昂然气氛的忧郁吧。阿悠一定是什么都爱不了。作为妻子,这是本能告诉我的。”

    康子的想法对了一半。悠一不会爱上少年们。

    大家热热闹闹地在大客厅里说话;镐木夫妇好得过分,让悠一夫妇也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简直就像生活里一点阴影也没有的夫妇一样。悠一和康子开开心心地谈笑风生。

    悠一搞错了,把康子喝过的绿茶拿过来喝了一口。大家讲话正讲得来劲,谁都像没注意到这个差错。事实上悠一自己也是没注意到才喝了一口的。只有康于一个人看到了,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腿,不做声地朝桌上他自己的茶杯指了指,笑了。悠一这下才注意到,憨憨地抓抓头。

    这无言的一幕,没能逃过镐木夫人的眼睛。夫人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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