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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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3/3页)

的开朗,是因为让悠一做丈夫的秘书,这令人高兴的期待实现了,这些天来,她一直对丈夫表示感谢;合她心意的计划实现了,她乘兴对丈夫表现些柔顺来。悠一成了秘书的话,夫人能够多么频繁地见到他了呀。丈夫接受这个提案肯定有什么盘算,这一点,她可是一点也不知道。

    夫人看到眼前悠一和康子这样和和睦睦的样子,连别人眼里很难看到的小动作她都看到了,这令她想到了自己恋情里绝望的因素。两人都年轻,两人都美,且不说悠一和恭子那问题,单是看这对和睦相处的年轻夫妇,悠一就足以让人想像成运动员了。这样看来,比起恭子,自己更缺乏被爱的资格。她到底没有正视自己位置的勇气。

    让人看到她和丈夫过分的亲密,其实夫人还另有一番用意。夫人想引起悠一的嫉妒。这个想法里有很多空想的成份,和恭子尴尬地在一起,让她着实苦恼过,作为报复,她本来可以在什么地方带个年轻男子给悠一看看的,夫人的恋情让她过于害怕伤害悠一的自尊心。

    夫人看见丈夫的肩上有根白线头,就顺手拿掉了。信孝回过头来,问了一声:“什么?”他知道原来是那线头,心里暗暗一惊。妻子原来可不是做这种事的女人。

    信孝创办了“东洋海产”公司,就是那个用海蛇皮做口袋的公司。公司里,他让管家充当他的秘书。这个贵重宝贝的老人直到现在都不叫信孝会长,只称他先生;两个月前,他得脑攫血去世了。信孝想寻找个继任的。一天,妻子若无其事地提到了悠一的名字,信孝也随便答了一句2“就是用业余时间也能完事的空闲差事,让他干也没什么。”妻子试探丈夫口气,故作镇静的眼色,让信孝看出她对这事的关心。

    没想到,这个幌子一个月后竟成了信孝巧妙伪装自己打算的幌子。新年伊始,他自己想到要用悠一当秘书,表面上看是让妻子牵着走似的;她用为公司着想的口气,不厌其烦地在旁边夸奖悠一的理财本事。

    “那青年看来干那个挺在行的。”信孝说“以前介绍的大友银行的桑原君听说是悠一学校里高年级的同学呀。东洋海产从桑原君手里借贷款,关系挺好。他也大大夸奖悠一君呢;说什么,繁琐的财产管理,那种年纪一个人做,可真了不起。”

    “这样,当个秘书不正合适吗?”夫人说。“假如有什么不顾上南家给她们赔个不是。两人一起去说怎么样啊。”

    信孝忘记了他多年来像蝴蝶般飞来飞去拈花惹草的习性,自从“贾基”聚会以来,他简直觉得失去悠一他就活不下去似的。悠一在那以后,又有两次答应他的请求,可没有一点爱上信孝的意思。信孝单相思越来越强烈。悠一讨厌在外过夜,两人又都害怕有人瞧见,于是去了郊外的旅馆。信孝是个讲排场的人,几乎让悠一吃惊。为了迎接悠一,他自己一个人定两晚的房间正巧有“公事”悠一来访,深夜才回家;然后,他一个人什么事也没有地住一夜。悠一回家后,这位中年贵族反而让无依无靠的情绪摄住。他穿着睡衣,在狭小的室内转圈子,最后倒在地毯上打滚,小声地发狂似的千遍万遍叫着悠一的名字。他喝着悠一喝剩下的葡萄酒,往悠一抽剩下的烟头上点火。所以,有时悠一刚咬了一口点心,信孝就求他把那有牙印的一半留下来放在碟子里。…镐木信孝请求说,那份差事不过是想让悠一多一点社会经验;悠一母亲也想考虑对儿子近来放荡的生活来一些认真的救助。可他毕竟还是学生的身份。还有毕业后就职单位已经确定的情况。

    “有濑川岳父百货公司的事嘛。”母亲盯着悠一看,其实是说给信孝听的“濑川岳父希望你好好念书的吧。要答应这份差事t)先得和岳父大人商量一下才是。”

    他回望了母亲一眼,那双随年龄衰老下去的眼睛。这老人对未来还充满信心呢!也许明天脚一蹬就去了的老人。…对未来不抱信心的反而是青年,悠一想,老人大概凭倩性相信未来,而青年呢,年龄上正好缺乏惰性。

    悠一扬起美丽的眉毛,用力地但还是十分孩子气地抗议道:

    “够了。我可不是招女婿呀。”

    听了这话,康子把眼睛移向悠一的侧脸。悠一对康子冷淡,是不是想故意伤她的自尊心呢?康子想。轮到她非开口不行的时候了。

    “我父亲常在我面前说,让你按自己喜欢的去做。”

    于是,悠一说了早已和信孝商量好的承诺: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稍微帮忙做些事;母亲又请求信孝好好管教。这委托过分客气了,听上去总有些不顺耳。信孝的话,—.一定会对心爱的狼荡儿子进行出色教育的吧。

    事情大致确定下来了,镐木信孝请大家一起去吃饭。母亲不想去,拗不过镐木盛情相邀,说是有车接送的,于是母亲也动了心,做起外出准备来。傍晚,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她往法兰绒腰带里塞进个怀炉保护肾脏。’

    五个人乘着铺木仓租的汽车来到银座,去了银座西八丁目的莱馆。吃完饭,信孝又邀大家去跳舞,连悠一的母亲也说着“去看可怕东西昭”;没有拒绝去舞厅。她曾经想去看看脱衣舞的,可今晚那舞厅的余兴节目,那些表演却让她看不下去。

    悠一的母亲谨慎地夸奖舞手露着光身子的服装。“真漂亮,真的很合适。那斜里插入的蓝色实在是好哇。”

    悠一全身久久地感到了平庸的自由,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觉得自己忘了俊辅的存在。他心里决定,这回秘书的事,还有与信孝的关系一切都不能传到俊辅的耳朵里去。这小小的决心让悠一松快起来,连正和他跳舞的镐木夫人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让你那么愉快叼?”年轻人声音里含着媚态,一本正经地盯着女人看:“你不知道吗?”

    那一瞬间,让镐木夫人感到气绝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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