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拉格群岛_第九章法律在壮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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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法律在壮大 (第4/11页)

彼得格勒救委会主席卡纳特契科夫担保说,这会引起苏维埃政权对教会的好感(焉能不如此!)。一股暖流通过心房,大家都站立起来。大主教说:“最主要的重负是不和与仇视。但俄国人汇合为一体的时候将会到来。我将亲自带领善男信女从喀山圣母身上取下金袍,流着甜蜜的眼泪把它们贡献出来。”他祝福救委会的布尔什维克委员们,而他们也光着脑袋把他送到大门口。三月八日、九日、十日的《彼得格勒真理报》证实了谈判的和睦而成功的结局,赞扬了大主教。“在斯莫尔尼宫里商定,教会的樽爵、金袍将在教徒们面前重铸成金锭。”

    又涂抹成了某种妥协!基督教的毒气毒害着革命的意志。伏尔加河流域的饥民们不需要这种团结一致和这种自动捐献的方式!彼得格勒救委会的立场不稳的班子被撤换了,报纸开始冲着“坏神甫”“教会公侯”狂吠,对教会代表们说明:不需要你们的什么捐献!不需要同你们搞什么谈判!一切都属于当局它认为需要什么就取走什么。

    于是,在彼得格勒也和各地一样,开始了伴随着冲突的强制收取。

    现在就有了合法理由来开始教会案的审判产

    8莫斯科教会案(一九二二年四月二十六日至五月七日),地点在综合技术博物馆,莫斯科革命法庭,审判长别克,检察长卢宁和隆吉诺夫。十七名被控告散发总主教文告的受审人,包括大司祭们和俗人。这个罪名比交出或不交出贵重物品还重大。A-H-藻泽尔斯基大司祭把自己教堂里的全部贵重物品都交了,但原则上坚持总主教文告的看法,认为强制收取是读神行为于是就成了审判的中心人物马上就要被枪决(这也就证明:重要的不是给饥民们饭吃,而是在方便时刻把教会摧毁)。

    五月五日吉洪主教作为证人被传到法庭。虽然厅里的听众是挑选好的,专门安排的(在这方面一九二二年与一九三七年和一九六八年区别不大),但罗斯的老底子是那么深厚,而苏维埃的底子还那么浅薄,所以总主教一进来,半数以上在场的人都站起来接受他的祝福。

    吉洪把起草和分发文告的全部罪责承担在自己身上。审判长竭力追根刨底:这是不可能的!难道是自己亲手写的全部都是自己写的?你想必只是签个名吧?是谁写的呢?谁是出主意的人?还有:为什么你在文告里要提到报纸对你们的围攻呢?(人家围攻的是你们,干吗要我们听到这些呢?…)你想借此表明什么?

    总主教:“这应当去问那些掀起这一场围攻的人,问他们是抱着什么目的?”

    审判长:“但你写的这个东西与宗教毫无共同之处!”

    总主教:“它具有历史的性质。”

    审判长:“你使用了一种说法,说当你们同教委会进行谈判时‘在背后’发布了法令?”

    吉洪:“是的。”

    审判长:“这么说你认为苏维埃政权做得不对?”

    毁灭性的论据!在侦查员的夜间办公室里还将千百万次向我们重复提出这个问题!而我们永远也不敢那么简单地回答,像下面的回答那样。

    总主教:“是的。”

    审判长:“你是否认为国家现行法律对你有约束力?”

    总主教:“是的,我承认它们,如果它们不与笃信教规相抵触。”

    (要是大家都这样回答该多好呀!我们的历史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反复询问教规。总主教解释说:如果教会自己交出资重物品这不是读神行为。如果违背它的意愿而取走这就是读神行为。在文告中没有说根本不交东西,而只是谴责违反意愿的交法。

    (这话使我们更感兴趣违反意愿!)

    审判长贝克同志感到惊异:“归根结底什么对你更重要些教会的戒律还是苏维埃政府的观点?”

    (可以预料的回答:“苏维埃政府的…”)

    公诉人大声疾呼:“好,就算按教规是读神行为,但从仁慈的观点来看呢!”

    (这是第一次也是五十年来的最后一次在法庭上想起这个内容贫乏的仁慈两个字…)

    还进行了语文学上的分析。“渎神行为”这个字是从圣物-盗贼(这两个字来的。

    公诉人:“那就是说,我们这些苏维埃政权的代表是盗窃圣物的贼了?”

    (厅内长时间的喧闹声。休息。法庭管理人员忙乱了一番。)

    公诉人:“这样说,你把苏维埃政权的代表、全俄中执委都叫作贼了?”

    总主教:“我只是引用教规。”

    往下讨论了“亵渎行为”这个术语。从瓦西里-凯萨里伊斯基教堂收取物品时,圣像的金袍装不进箱子去,于是就用脚踩扁了,但总主教本人没有在现场吧?

    公诉人:“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请把讲给你听的神甫的姓名说出来!”(=我们马上就把他关起来!)

    总主教没有说出姓名。

    那就等于撒谎!

    公诉人得意洋洋地追问:“不,是谁散布了这个卑鄙的诽谤?”

    审判长:“说出那些用脚踩扁了金袍的人的姓名来!(他们干这种事情的时候一向是留下名片的嘛)否则法庭不能相信你所说的!”

    总主教不能说出姓名来。

    审判长:“那就是说,你是凭空诬告!”

    剩下的是要证明总主教想颠覆苏维埃政权。请看这是怎样证明的:“进行鼓动就是企图准备情绪,以便将来准备实行颠覆。”

    法庭决定对总主教提起刑事诉讼。

    五月七日宣告判决:十七名受审人中十一名判处枪决(实际枪毙了五人)。

    正如克雷连科所说,我们不是到这里来开开玩笑的。

    再过一个星期,总主教被停职并被逮捕。(但这还不是最后结局。暂时把他押送到顿斯科伊修道院,严加看管,直到教徒们开始习惯于他的不在。记得吧,不久前克雷连科还表示过惊讶:有什么样的危险威胁着总主教呢?…不错,当偷偷地扑上来的时候,敲钟和打电话都无济于事。)

    再过两个星期,文涅明大主教也在彼得格勒被捕了。他不是教会的高级官员,甚至不是任命的,像所有大主教那样。一九一七年春天从古诺夫戈罗德时代起第一次在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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