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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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8/9页)

治保

    安部的一个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波兰司机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拉汽笛,以后他再也不

    能开车了,但是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链子。机车的吼叫声,吓得包厢里的波兰信使和外

    交官们慌张地从柔软的沙发上跳了起来。

    机车库里的人越聚越多。人们从各个门里走进来。当机车库已经挤满了人的时候,

    在哀痛而肃静的气氛中,有人开始讲话了。

    讲话的是舍佩托夫卡专区党委书记、老布尔什维克沙拉布林。

    “同志们!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领袖列宁逝世了。我们党遭受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那位缔造了布尔什维克党并教育她同敌人进行毫不妥协斗争的人跟我们永别了…党和

    阶级的领袖的逝世应该是一种召唤,召唤无产阶级的优秀儿女加入我们的队伍…”

    奏起了哀乐。几百个人都脱下了帽子。十五年来没有掉过眼泪的阿尔焦姆突然感到

    喉咙哽住了,宽厚有力的肩膀也颤抖起来。

    铁路俱乐部的四壁似乎要被参加会议的人群挤倒了。外面是刺骨的严寒,门旁的两

    棵云杉覆盖着冰雪,大厅里却又闷又热,荷兰式炉子烧得呼呼直响,六百个人聚集在这

    里,参加党组织召开的追悼大会。

    大厅里没有往常的嘈杂声、说笑声。巨大的悲痛使人们的嗓子喑哑了。谈话的声音

    都很低。几百双眼睛流露出哀痛和不安。聚集在这里的好像是一群失去了领航员的水手,

    他们那位久经考验的领航员被狂风巨狼卷走了。

    党委会的委员们也默默地在主席台上坐下来。矮壮的西罗坚科小心地拿起铃,轻轻

    摇了一下,就放在桌子上。这已经够了。大厅里渐渐静下来,静得使人感到压抑。

    报告完了以后,党委书记西罗坚科立刻从桌子后边站了起来,他宣布了一件事,这

    种事在追悼会上宣布是很少见的,但是并没有任何人感到惊奇。他说:“三十七位工人

    同志署名写了一份申请书,请求大会予以讨论。”接着,他宣读了这份申请书:西南铁

    路舍佩托夫卡站布尔什维克**组织:领袖的逝世号召我们加入布尔什维克的行列,

    我们请求在今天的大会上审查我们,并接受我们加入列宁的党。

    在这段简短的文字下面是两排签名。

    西罗坚科挨个往下念,每念一个就停几秒钟,好让到会的人记住这些熟悉的名字。

    “波利托夫斯基,斯塔尼斯拉夫·济格蒙多维奇,火车司机,三十六年工龄。”

    大厅里发出一片赞同声。

    “柯察金,阿尔焦姆·安德列耶维奇,钳工,十七年工龄。”

    “勃鲁扎克,扎哈尔·瓦西里耶维奇,火车司机,二十一年工龄。”

    大厅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西罗坚科继续往下念,大家听到的都是那些始终同钢铁

    和机油打交道的产业工人的名字。

    当第一个签名的人走上讲台的时候,大厅里立刻鸦雀无声了。

    波利托夫斯基老头讲起自己一生的经历,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同志们,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过去旧社会当工人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大家

    都清楚。一辈子受压迫受奴役,到老了,穷得像叫化子,两腿一伸了事。说实在的,革

    命在这儿刚闹起来那阵子,我想我老了,岁数大了,拖家带口的,入党的事也就放过去

    了。我倒是从来没帮过敌人的忙,可也没怎么参加战斗。一九○五年在华沙的工厂里参

    加过罢工委员会,跟布尔什维克一起闹过革命。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干什么也干脆。老

    话还提它干什么!列宁死了,这对我的心打击太大了,我们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朋友和知

    心人。什么岁数大不大,我哪能再说这话!…我不会讲话,有讲得好的,让他们讲吧。

    反正有一点我敢保证:永远跟着布尔什维克走,绝不含糊。”

    老司机那白发苍苍的头倔强地晃了一下,白眉毛下面两只眼睛射出坚定的目光,一

    眨不眨地注视着大厅,好像在等待大家的裁决。

    党委会请非党群众发表意见,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表决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反

    对吸收这个矮小的白发老人入党。

    波利托夫斯基离开主席台的时候,已经是一名**员了。

    会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懂得,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不同寻常的。老司机刚才讲话的地方,

    现在站着身材魁梧的阿尔焦姆。

    这个钳工不知道该把他的大手往哪里放,就老是摆弄手里那顶大耳帽子。他那件衣

    襟磨光了的羊皮短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灰色军便服,领口上整整齐齐地扣着两颗铜

    钮扣,这使他显得像过节一样整洁。他把脸转向大厅,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妇女的面

    孔:在被服厂那群工人中间坐着石匠的女儿加莉娜。她对阿尔焦姆宽恕地笑了一下。她

    的微笑中包含着对他的鼓励,嘴角上还露出一种含蓄的只能意会的表情。

    “讲讲你的经历吧,阿尔焦姆!”他听到西罗坚科说。

    阿尔焦姆不习惯在大会上发言,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才好。

    只是到现在他才感到,不可能把一生中积累的一切全讲出来。

    词句老是连贯不起来,加上心情激动,就更说不出来了。这种滋味他还从来没有体

    会过。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的生活已经开始发生急遽的转折…他阿尔焦姆,正在迈出

    最后的一步,这一步将使他那艰辛的生活变得温暖,获得新的意义。

    “我母亲生了我们四个。”阿尔焦姆开始说。

    会场上很肃静,六百个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个高个子、鹰钩鼻、浓眉大眼的工人讲

    话。

    “我母亲给有钱人家当佣人。父亲什么样,我记不大清了,他跟母亲合不来,酒喝

    得很凶。我们跟着母亲过日子,她养活那么多张嘴,可真不容易。东家管饭,她一个月

    才挣四个卢布,就为这几个钱,她天天起早贪黑,腰都累弯了。我总算好,有两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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